韓國通過新修訂電信商業法，打破Google、蘋果app支付壟斷

《華商世界雜誌第51期》

前言

韓國國會8月31日正式批准新電信商業法修正案，禁止蘋果和Google等App商店營運商強迫開發者使用自家線上支付系統，讓消費者擁有更多樣的支付選擇。韓國也成為全球第一個針對App內支付壟斷問題開刀的國家，可能吸引歐盟、美國與印度等國跟進，也使得兩大科技巨頭的數位營收面臨當局監管與開發商的雙面夾擊。此外，美國法院判Epic Games無法證明蘋果壟斷市場，讓市場又投下一顆震撼彈。

本文

韓國國會在8月31日表決通過新修正「電信商業法（Telecommunications Business Act） 」，這將是全球首部針對應用程式商店需允許用戶使用多種支付系統來進行應用程式內購買（in-app purchases）的法案，意即蘋果（Apple）、Google 兩大巨頭將無法強迫用戶使用他們提供的內部支付系統。在韓國國會通過該修正案後，將禁止 Google 與蘋果等應用程式市場經銷商強制用戶使用特定的支付方式、不平等地延遲內容審查以及從應用程式商店中刪除部分內容。藉此阻止這些科技大咖從App內購買抽取佣金，成為全球第一個修法限制科技巨頭抽成的主要經濟體。也為「堡壘之夜」（Fortnite）遊戲開發商EpicGames這類公司敞開大門，方便他們直接跟消費者交易，不須再被行動平台收取相關費用。

反Google權力濫用法

蘋果和Google正主宰全球的智慧手機作業系統，分屬APPLE及GOOGLE的App Store、Google Play 等應用程式商店對於科技巨頭來說十分有利可圖，蘋果過去從 app 內購買獲得 30％ 的分潤，並拒絕開放第三方替代支付方式，認為這能保護消費者不受詐騙和隱私不受侵犯。

Google原本預計今年10月在韓國引進30％抽成費機制，但韓國立法機構搶先採取行動，扭轉多年來對Google的豁免規定。Google去年宣布，將把非遊戲類的App強制納入支付系統，一般認為這是促使韓國推出新規的導火線，因此該法案又稱為「反谷歌權力濫用法」（Google power-abuse-prevention law）。

罰款最高可達到當地營收3％

這項修正案將禁止大型App商店經營者要求App開發商使用旗下App內購系統，且不得無故延後批准App上架、或從App商店下架，以防止App商店經營者報復開發商。違者恐挨罰，而罰款最高可達到當地營收3％。

 這項修正案也允許韓國政府要求App商店經營者「避免對用戶造成傷害、並保障用戶的權益」；韓國政府還能調查App商店經營者，並居中調解App市場因支付、取消及退款而引起的糾紛。

蘋果、Google．聯手控制韓國85％的app市場

然而這項立法將對於蘋果、Google 兩大科技巨頭在韓國的利潤造成巨大打擊。據資料顯示，在韓國地區上述兩家公司聯手控制了超過85％的 app 市場。

目前此項法案僅在韓國境內施行，但未來或許也會成為其他國家地區用來立法限制Google、蘋果軟體市集服務分潤等作法的參考依據。

多年來，蘋果公司有關閱讀器應用之規定的實際效果給用戶帶來了一些困惑，各應用一直在努力的避免向蘋果公司繳費。例如，iPhone用戶可以下載Netflix影片應用，但必須在該公司的網站上註冊訂閱。

如果韓國總統文在寅近日署立法，禁止蘋果公司等企業要求使用其應用內購買系統，那麼蘋果公司的應用內支付系統可能會進一步弱化。但專家也表示，在韓國，開發商可能仍然不願意加入Epic與蘋果或谷歌的公開衝突中。因為韓國開發商都需要蘋果和谷歌的應用商店來開展海外業務。特別是對於小型應用開發商來說，蘋果和谷歌為他們的海外擴張提供了一個有效的工具，通過這一工具他們可以節省巨大的行銷成本。

蘋果、Google對APP銷售抽成30％營收

蘋果公司和Google在多個國家面臨訴訟和監管調查，涉及這兩家公司要求在其應用商店上架的應用使用內部支付系統，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支付系統最多可從應用內銷售抽成30％。由於對App內容業者而言，被蘋果、Google收取30％營收分潤將形成不少獲利「虧損」，而若app內容業者可透過自有管道收費，則其實是讓蘋果與Google可獲得分潤獲利相對減少，因此會設法透過各類方式吸引app內容業者留在其軟體市集服務，藉此達成雙方互利效果。

根據Statista去年發表發表的一份報告，Google和蘋果在各自的應用商店中都有相同的佣金結構。Statista 提供的圖表，顯示Apple、Google 和App Store和Play Store上的應用程序開發商之間的收入分配。

根據統計數據，兩家科技巨頭都對付費應用APP（paid app）和內購應用APP（In-App Purchase，IAP）收取 30％ 的佣金。對於內購應用APP訂閱部分，Google和蘋果在內購應用軟體訂閱的第一年收取30％的費用，而連續幾年收取15％的佣金。另一方面，開發者無需為應用內廣告以及通過應用購買實物商品支付任何佣金。

2021Q2．Google Play佔全球移動應用下載量75％

今年第二季度Google應用商店Google Play佔全球移動應用下載量的75％。根據移動應用分析公司App Annie的數據，當季蘋果旗下平台占應用商店上消費者應用內購買和訂閱支出的65％。

從全球財報來看，蘋果上一財年的收入達2745億美元，包含App商店的服務就創造了538億美元。Google母公司Alphabet去年財報收入為1825億美元，其中含有Google Play銷售的「Google其他」收入則占217億美元。

1H21．全球app消費支出在兩大巨頭上達649億美元

Sensor Tower的最新報告指出，依據初步估計和截至6月30日的預測，2021 年上半年，App Store 和 Google Play的全球移動應用程式消費者支出達到649 億美元，同比去年兩家產出的520 億美元高出24.8％ 。

其中，蘋果的App Store在 2021 年上半年在全球創造了 415 億美元的收入，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了 22.1％。Sensor Tower報告指出，App Store消費者在應用內購買、訂閱、付費應用和遊戲上的支出是Google Play 商店收入的1.8 倍，後者在同一時期創造了 234 億美元的收入。

Epic Games首先挑戰Google和蘋果

《堡壘之夜》（Fortnite）的開發商Epic Games Inc.去年公開挑戰Google和蘋果公司，在這款遊戲中添加了一個支付系統，阻止這兩家公司收取30％的抽成。在Google和蘋果公司將這款生存遊戲從其應用商店下架後，Epic起訴了這兩家公司。蘋果公司和Epic正在等待訴訟判決。

在與EPIC Games訴訟中，相關文件更顯示Google除了要求手機製造商必須將Google服務放在顯著位置，更要求手機製造商不得與遊戲、內容業者簽署獨佔合作，避免過往Android版本的《堡壘之夜》僅先與三星軟體市集獨佔合作限期下載，造成Google因此損失大量藉由營收分潤獲利機會，甚至Google更與內容業者簽署讓利協議，避免相同情況再次發生。

蘋果公司和Google逐步提出讓步措施

面對外界接連的抨擊與壓力，蘋果公司和Google陸續提出讓步的措施。去年11月，蘋果公司針對訴訟部分與開發者達成和解協議，表示將調整包含美國在內全球地區的App Store營運模式，針對通過蘋果應用商店獲得的年收入低於100萬美元的小開發者，蘋果公司將其對應用內銷售收取的佣金費率下調至15％。另外更設立1億美元資金成立「小型開發者援助基金（Apple Small DeveloperAssistance Fund）」，協助受疫情影響的美國開發者，但Spotify與EPIC Games則認為蘋果這樣的作法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實際上仍有違反市場壟斷行為，因此EPIC Games仍會繼續與蘋果維持現有訴訟關係。

今年Google也跟進，宣布針對開發者每年通過Google應用商店賺取的前100萬美元，Google收取的佣金費率從30％下調至15％。根據追蹤應用行業的Sensor Tower提供的數據，去年Play Store的銷售額約為386億美元，而AppStore銷售額為723億美元。

9 月 1 日，蘋果與日本公平貿易委員會（Japan Fair Trade Commission，JFTC）達成和解，蘋果允許 Netflix、Spotify 等「閱讀器」（reader）類別 App，可使用軟體連結至外部網站，提供用戶付款，意即使用 App Store 規定以外的支付系統，購買 iOS 平台 App 內容。這些調整針對的是為數位雜誌、報紙、書籍、音檔、音樂和影片提供購買或訂閱內容的應用程式，並未涵蓋遊戲App。蘋果公司表示，這些調整將於明年年初生效。包含 Netflix、Spotify等公司將可受惠，不過遊戲類並未包含在內。

歐美皆對科技巨頭提出限制法案

目前多國政府就蘋果公司對第三方軟體開發者發揮的權力提出質疑，這些開發者通過iPhone和iPad平板電腦分銷其數字產品和服務。

歐盟在去年12月提出了《數字市場法》（Digital Markets Act），旨在防止大型技術平台濫用「把關人」（Gatekeeper）地位。今年7月，美國36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的總檢察長對Google提起了反壟斷訴訟，稱Google Play應用商店屬於非法壟斷。

8月，美國參議院提出的一項獲得兩黨支持的法案，新的《開放應用程式市場法案》（Open App Markets Act），將限制蘋果公司和Google應用商店的運作方式，以及可以對應用開發者實施哪些規則，制止這兩大科技巨頭形同守門人的管制。

美法院判決發出永久禁令，iOS App 可以跳過「蘋果稅」

最新消息則是蘋果（Apple）與遊戲開發商Epic Games 的訴訟案暫告一段落。美國法院9月10日判決指出，蘋果App Store的收入雖然大多來自於遊戲用戶，但這在整個App Store用戶中佔比不到10％，因此判Epic Games無法證明蘋果壟斷市場。

根據判決顯示，遊戲App約占App Store總收入的70％，但法院認為，這70％是由不到10％的App Store用戶所產生的，相較之下，有超過80％的App Store用戶，幾乎沒有產生任何收入，都是下載免費的App。

另外，法官Yvonne Gonzalez Rogers也發出永久禁令，蘋果不能禁止開發商提供連結或其他通訊，引導用戶遠離蘋果App內購買，這項禁令將在12月9日生效，蘋果有90天的緩衝時間。

Epic違反蘋果合約，需支付超過350萬美元違約金

但法院也認定，Epic特意繞過蘋果，在《堡壘之夜》iOS版本中添加了直接付款選項，違反蘋果合約，因此Epic必須向蘋果支付實施該系統以來所獲得的所有收入之30％，總金額超過350萬美元。然而，這起訴訟案重點仍在於蘋果是否涉及「反壟斷嫌疑」，Rogers坦言「成功並不違法」，法院最終無法判定蘋果屬於聯邦或州法院定義的壟斷企業，但根據加州的競爭法，從審判結果來看，蘋果卻是正在從事限制競爭行為。

蘋果每年恐將因此損失多達40億美元

在美國聯邦法官下令蘋果（Apple）更改其App Store政策後，蘋果的股價在9月10日遭遇到4個月以來最大的跌幅，市值蒸發近850億美元，目前蘋果市值超過2.4兆美元。

此外，蘋果（Apple）被美國法院下令，旗下App Store必須允許應用程式（App）開發者能引導消費者以外部支付方式來支付App內購買的費用。蘋果每年恐將因此損失多達40億美元。

蘋果去年在美國靠App Store的傭金帶進63億美元的收入，其中大部分來自App中的內購，這就是遊戲或其他App準備繞過蘋果支持系統的部分。

蘋果到底損失多少？長期研究蘋果的知名分析師孟斯特（Gene Munster）粗估少則10億美元，多則40億美元，這要看有多少開發商會抓住新政策的機會。也有分析師認為，自2019年以來，Apple在App Store上所獲得的利潤還可能更高。根據市調機構 SensorTower估計，App Store在2020年就為Apple創造220億美元的佣金；另外根據Bernstein分析師Toni Sacconaghi的預估顯示，Apple今年在App Store上所創造的毛利潤達 88％。

Apple 並沒被判定為「壟斷」

蘋果將法院判決視為App Store一大勝利，其中一名代表認為，法院肯定了他們的觀點，即「App Store沒有違反反壟斷法」。Epic執行長Tim Sweeney對這個結果表示失望，「這次的裁決對開發商、消費者來說，都不是一場勝利，Epic正在為10億消費者爭取App內購與應用商店之間的公平競爭」。Epic發言人表示，公司計劃再上訴。至於《堡壘之夜》是否能重新上架App Store，法院裁決由蘋果決定。

這項判決勢必打擊蘋果App Store的獲利能力，卻也是蘋果終得自行吸收的結果。不過，蘋果倒是躲過另一個更大的風險──即被聯邦法或州法認定為壟斷者，也讓投資人鬆一口氣。

金融時報指出，這場反托辣斯官司，雙方都不算是全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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