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經濟．全球新賽局

華商世界雜誌第50期

前言

新冠疫情很可能持續多年，變成每年都要打的「新常態」。在疫苗成為全球對抗新冠肺炎的重要戰略物資前提下，各國一直在加快研發治療新冠肺炎的腳步，除了大型藥廠，新創公司也加入這場競賽，目前全球有277種 Covid-19 疫苗正在開發中。此外，疫苗代工，也形成另類疫苗經濟，所創造的商機及潛力，不容小覷。

本文

新冠疫情爆發一年多以來，已經有多種變異毒株引起特別的關注。最引人關注的毒株包括最先出現在英國肯特的Alpha、南非的Beta、巴西的Gamma，和印度的Delta。

其中，首次在印度確認的Delta變異毒株至6月中旬已在74個國家被發現，並繼續迅速蔓延。全球政府和衛生部門擔心，這一變異將成為最影響疫情的毒株。至今，在中國、美國、非洲、北歐的斯堪的納維亞國家和太平洋沿岸國家，已經證實Delta變異造成疫情反撲。

Delta具高度傳播力，即將變成全球主流病毒

世界衛生組織（WHO）首席科學家蘇米婭·斯瓦米納坦6月中旬表示，最先在印度發現的Delta變種病毒具高度傳播力，即將變成全球主流病毒。研究指出，英國變種病毒Alpha比原始病毒更具傳染力，但Delta的傳染力又比Alpha高出約60％，全球疫情因為這些變種病毒傳播而持

續變化。

美國聯邦疾病防治中心（CDC）主任瓦倫斯基也對美國做出相同預測，稱印度變種病毒傳染性極強，敦促美國民眾盡快接種新冠疫苗，免除威脅。

英國近期數據顯示，Delta病毒株已超越去年秋季最新在英國發現的Alpha病毒株，成為主要病毒株。目前Delta病毒株占英國逾六成的新增病例。

疫苗成為全球對抗新冠肺炎的重要戰略物資

沒有疫苗能完全預防傳播、接種後仍有可能染病，因此，疫苗成為全球對抗新冠肺炎（COVID-19）的重要戰略物資。各國一直在加快研發治療新冠肺炎的腳步，除了大型藥廠，新創公司也加入這場競賽，大家都想拔得頭籌，盼藉此扭轉防疫的戰況。

英國首相強生4月20日宣布，英國當局「正組建新的團隊，積極找出抗病毒療法，最快今秋推出。英國政府盼這個「前景可期的新藥」，不僅能用於治療確診者，還可用於預防與確診病患同住者染疫。

新創公司也想開發出治療方式，而他們的優勢在於利用大學的先進技術，以及可迅速制定決策。例如，由東京大學培育出的生技新創PeptiDream，正在研發特殊的胜肽化合物，以阻擋新冠病毒入侵細胞，最快在今年底進行臨床試驗。

美投資32億美元開發．家用口服抗病毒藥物

美國衛生及公共服務部（HHS）6月中旬表示，拜登政府將投資32億美元研發和生產抗病毒藥物，用於治療新冠病毒，以及未來可能引發重大疫情的其他病毒。

美國最高傳染病專家佛奇（Anthony Fauci）表示，藥物是「對現有疫苗的重要補充」，對免疫功能不全、接種疫苗效果欠佳的人尤其如此。他說，美國的投資將加速一些「已在進行中」抗病毒藥物的臨床試驗，部分可能年底前上市。這些口服藥的設計是在家使用，治療感染初期的症狀。研究人員正在測試的藥物可能像治療流行性感冒的克流感一樣，用來治療新冠肺炎。

32億美元資金包括：超過3億美元用於支持研究和實驗室，近10億美元用於臨床前和臨床評估，以及近7億美元用於透過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NIAID）和美國生物醫學先進研究與開發局（BARDA）研發和製造。

更低劑量、更低價格，無需針頭的新冠疫苗2.0開發中

華爾街日報日前報導預測，新一代的新冠肺炎疫苗會以藥丸或鼻腔噴霧的方式出現，會比目前的針劑形式更方便儲存與運輸，美國的賽諾菲、Altimmune等製藥公司已著手進行開發，且Altimmune正執行鼻噴劑疫苗開發。

多數投資新冠肺炎疫苗的公司認為，將來定期接種疫苗是必要措施，並持續開發不需要冷鏈運送或兩次注射，且副作用更少、無需針頭的疫苗，期待以藥丸或鼻腔噴霧方式防疫，有利於在農村地區和發展中國家廣泛施打。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全球有277 種 Covid-19 疫苗正在開發中，其中 93 種已進入人體試驗，正在進行臨床試驗的疫苗大部分是針劑形式，但也包括2種口服製劑和7種噴鼻劑，目前的新型疫苗仍在進行早期、中期人體試驗，最快要到 2021 年底或 2022 年才能上市。

世衛組織核准使用疫苗清單共七支

目前世界衛生組織（WHO）核准使用的疫苗清單至6月23日止，共有七支，分別為：德國生技公司BioNTech與美國輝瑞藥廠（Pfizer）合作研發的疫苗、美國的莫德納（Moderna）、嬌生集團（Johnson & Johnson）、英國的阿斯利康（Astra Zeneca）、印度血清研究所（Covishield）、中國的國藥集團（Sinopharm），以及科興生物（CoronaVac）。只有這個清單上的疫苗可以參與全球疫苗分享計劃Covax。這個清單的目的是為疫苗進入世界各國開闢一條加速通道，使得列入清單的疫苗可以更快地在全球推廣使用。

科興疫苗易於保存．有利於在發展中國家使用

科興疫苗（CoronaVac）是中國最早問世的新冠疫苗之一，2021年6月1日獲世界衛生組織（WHO）批准緊急使用，成為世衛組織新冠疫苗緊急使用清單上第二支中國疫苗。

科興疫苗主要的優勢在於它能夠在常規冰箱溫度下（2至8攝氏度）保存，這一點和牛津/阿斯利康研發的病毒載體疫苗有相同優點。莫德納的疫苗必須存放在攝氏零下20度，而輝瑞疫苗必須存放在攝氏零下70度。

這意味著科興和牛津/阿斯利康這兩種疫苗，更能有效地在發展中國家使用，因為那些地方可能沒有足夠的低溫儲存設備供疫苗保存。但是，相對於最新加入接種行列的單劑疫苗 — 美國嬌生—而言，科興疫苗需注射兩針。

批准緊急使用科興疫苗的國家2021年逐漸增加，最早收到付運疫苗的國家包括印尼、土耳其、巴西和智利。

疫苗經濟．BNT及莫德納市值大翻倍

在世界衛生組織（WHO）核准使用的七支疫苗清單中，BNT、莫德納、嬌生及AZ均在美國上市。依據台大管理學院兼任教授龔天行的分析，在美國上市的四家家公司中，BNT在去年12月10日取得美國FDA核准，股價從當時約120元翻倍至現在240元左右，市值更達到580億美元，是2019年10月初上市時市值的17倍。莫德納的股價則從12月18日取得FDA核准後上漲約55％，市值也從2018年底上市以來翻升約12倍，達到870億美元。

美國藥廠莫德納（Moderna）正為旗下一座美國新冠疫苗工廠增加兩條產線，以擴大產能，為日後民眾接種追加劑量疫苗預做準備。莫德納與製造夥伴也開始擴大海外新冠疫苗產能，力拚明年全球新冠疫苗的產能擴大至約30億劑，遠多於今年的10億劑。

華爾街分析師認為，莫德納新冠疫苗的銷售額可望維持強勁動能，幾年後才會衰減。FactSet訪調分析師的結果顯示，分析師對莫德納疫苗今年的銷售額中位數為171億美元，明年則小幅滑落至168億美元，後年進一步降至74億美元。

疫苗代工經驗值．提升韓國生技製藥戰力

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球，韓國三星製藥和美國莫德納簽署疫苗代工合約，引起世界關注。目前南韓已在取得代工生產四種新冠疫苗的權利，分別是莫德納（Moderna）疫苗、阿斯特捷利康（Astra Zeneca）疫苗、諾瓦瓦克斯（Novavax）疫苗，以及俄羅斯的史普尼克五號（Sputnik

V）疫苗。

三星集團旗下的三星生物製劑（Samsung BioLogics）已與美國製藥業者莫德納（Moderna）簽約，最快第三季起開始生產莫德納的新冠疫苗，為這種mRNA疫苗進行「填充與完成」作業。

SK生物科學公司（SK Bioscience）也已在去年7月和阿斯特捷利康簽署代工生產合約，今年3月代工合約獲得歐盟批准，位於韓國安東的生產工廠也在5月獲得歐盟當局的批准，能夠生產新冠疫苗；SK生物科學也在去年8月和諾瓦瓦克斯簽署代工生產合約，合約已在今年4月底獲得批准，待諾瓦瓦克斯的疫苗獲得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批准後，便立刻開始生產，合約據傳還包括諾瓦瓦克斯的技術轉移。

許多韓國業者也跳進代工生產俄國史普尼克五號疫苗的行列。以Hankook Korus製藥公司為首的七家公司與機構，今年2月已簽署代工生產合約，計劃未來生產5億劑疫苗，並且出口海外；以Huons全球公司為首的四家公司，也另外在今年4月簽署代工生產史普尼克五號疫苗的合

約，計畫興建月產能1億劑的生產設施。

韓美兩國籌組「韓美全球疫苗夥伴集團」

由於美國正在推動各國暫時豁免新冠疫苗專利，依據韓國前鋒報報導，Hanmi製藥公司、GC製藥公司、GeneOne生命科學公司等十家南韓藥廠也正在討論要共組聯盟，聯手生產新冠疫苗。

韓國將與美國合作對抗感染性疾病，美韓峰會的聯合聲明指出：「我們同意建立全面性的全球疫苗夥伴關係，在生產、相關原料、科學和技術等領域展開國際合作計畫，強化聯合應對感染性疾病的能力。」首爾與華府當局將籌組「韓美全球疫苗夥伴集團」（KORUS Global

Vaccine Partnership Experts Group），進一步促成這項願景。

疫苗代工非易事．凸顯韓國生技製藥的實力

疫苗的後段生產，屬於技術難度較低的部分，過去這種生意就像承接代工訂單一樣，主要在印度、中國等地生產，而且需要大量資本投資，才能應付龐大的生產規模及產能需求，這種業務僅屬於CMO（委託生產服務）的層次，還不到CDMO（委託開發與代工），也就是僅有量產（M）、但很少設計（D）的部分。

但是，莫德納此次的mRNA疫苗充填，難度還是比較高，因為相關原料至少超過100種，莫德納必須將數十種生物性原料送到三星，在完全無菌的環境，經過十數道繁瑣的配置調和再現成母液，順序跟工序一點都不能錯誤。

另外，無菌裝填過程同時也要控制PH與溫度，避免內毒素產生，同時也要符合GMP跟冷鏈運送等，因為難度高，莫德納才要選擇以具備經驗的三星生物來協助生產。這是韓國在疫苗代工的領先。

韓國能夠取得全世界這麼多支重量級疫苗的量產訂單，是韓國在生技醫療產業布局多年的結果。三星生物製劑（Samsung Biologics）是做CDMO的代工業務，目前股票已在美國掛牌上市，並且興建四座工廠，預計可囊括全球生物製劑三成市佔。

Samsung Bioepis則是開發生物相似藥，是三星與美國企業合資，目前已有五個生物相似藥產品成功在全球上市，其中還有四個已進入三期臨床階段。

韓國在生技製藥的技術投資及龐大產能，都已經有多年的累積，才有本事接下莫德納這個重量級客戶的訂單。

韓國逐步成為全球疫苗生產中心

韓國製藥和生物技術業者正在mRNA疫苗上採取積極戰略，不但與美國藥廠簽代工合約，還準備自行開發COVID-19 疫苗，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病毒威脅，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

韓國官員說，韓國將從美國取得疫苗開發技術與原料，並在韓當地製造完成，雖然三星生物製劑和莫德納的交易主要是「填充與完成」，但若韓國業者能根據「填充與完成」過程建立更多可信度，將能「更進一步」。正如韓國產業通商資源部部長文勝煜表示：「在企業穩定投資的基礎上，韓國正逐步成為全球疫苗生產中心。」

mRNA疫苗和療法．2026市場規模達54億美元

費城兒童醫院疫苗教育中心主任保羅奧菲特認為，新冠肺炎的衝擊會隨時間消退，但病毒將會持續存在，並轉為流感化的狀況，因此「只要世界上存在這種病毒，我們就需要接種疫苗。」

新冠肺炎肆虐全球一年多，雖然多款疫苗已陸續問世，但目前仍未有專門的治療藥物，為防疫並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各國及各大藥廠相繼投入大筆資金研發疫苗。

依據MarketWatch 最近預測，未來五年mRNA疫苗和療法的全球市場將以每年33.4％速度增長，到2026年市場規模將達53.7億美元。華

(END)